【Newtmas】无冬之城
一个关于前世今生的架空向脑洞
Newtmas/Thomewt无差
先放一节，看看有没有人愿意看……有人看我就写下去，没人看就打算放置play了😂……
如果写的话两三发这样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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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mas趴在自己家门上的猫眼后向外看着。
三、二、一。
一个金发少年从他家门前路过，在他的视野里不过停留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Thomas再向着楼梯转角处追寻对方的身影时，就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Thomas舔了舔嘴角，有种自己在偷窥的羞耻和罪恶感。
可他停不下来。
他是在一个月之前发现那个少年的，那时他站在门后，透过猫眼和门外的Teresa吵架。对方气得眼眶发红，丢下一句“你永远都别指望我再回来”之后就毫不犹豫地转身下了楼，随后她似乎和别人撞在了一起。
“抱歉。”
“没关系……你是在哭吗？”一个男生的声音。
Teresa显然没回话，她踩着高跟鞋飞快地离开了。几秒钟之后那个少年就出现在了他的门前，一双大眼睛颇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的方向，看起来只有十几岁。
Thomas触电似的向后退去，刚才有一瞬间他有种那个少年隔着门和自己短暂对视了的错觉。
这是不可能的，Thomas对自己说。
第二天的这个时候，Thomas又鬼使神差地趴在了猫眼上，他想——他只是想确认一下昨天的错觉到底是不是真的。
差不多相同的时间，17:10，那个金发的瘦高少年又一次从他家门前路过，然而这次对方并没有停留，只是径直走了过去。
但是Thomas对此上了瘾，每天都定时站在猫眼后，像个渴肤症患者渴望与别人的亲密接触一样渴望着那一抹金色从他的视网膜中划过的那几秒，然后再用一个晚上的时间不知餍足地回味着。
Thomas知道自己病了，并且病得不轻。
他戒过烟，不酗酒，更对那些成瘾的精神类药物毫无兴趣，可他无法戒断这种不合适的偷窥行为给他带来的满足感。
他当然试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来阻止自己，比如疯狂地自我辱骂：“Thomas你这样像个变态！这和犯罪没有什么区别！”
可他又会安慰自己：“仅仅是看几秒钟的时间而已，这并不会对别人造成任何困扰，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对方也永远不会发现。而我只是想看着他，没有其他任何不好的想法。”
他还试着让自己在那个时间的前一个小时里陷入睡眠，然而他在那时间过了一分钟之后醒了过来，接下来的整整一天他都陷入了没有看到对方的失落和狂躁里。
而他到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这种情况后来愈发地严重起来，他不止整天都在期待着那几秒的时间，到后来连睡眠的时间都被对方所侵占。在梦里，他无数次地见到那个少年从他的面前走过，背景是一片浓重的黑，而少年的金发就像一团跳动的金色火焰。少年总是会停下来，然后面带疑惑地看向他。
“我应当认识他。”这个念头在他醒来的时候突然从他的大脑里冒了出来。
窗户外面黑压压的一片，Thomas眯着眼睛拿起床边的闹钟看了一眼，5:30，正是即将破晓时最黑暗的那一段时间。
Thomas搓了搓脸，准备躺回床上接着睡的时候，听到了门铃响起的声音。
他心神不安起来，像是预知了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他打开了床头的灯之后跳下床，晕头转向地找起了自己的拖鞋。
城堡外在下着雪。
只是这雪并不如往年那样带来洁白与安静，外面烽火连天，起义军在城内烧起了一把大火，硬是把一天中最黑暗的破晓前的天空映得发红，被烧焦的黑色纸片状物体混合着雪花从塔楼的窗口飞了进来。
Thomas跟着他的叔父洛尼文尔公爵从塔楼的侧门进入，匆匆忙忙地在石砖砌成的狭小而昏暗的通道里踏着旋转台阶向塔顶奔跑而去，身体左侧的佩剑由于大幅度的摆动而时不时打到墙壁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陛下。”他的叔父停了下来，把原本跟在身后的他拉到了前面。
“陛下，这是我的侄子Thomas，他的父亲是龙心骑士Richard，他为你的父亲而战死，而现在，Thomas。”他的叔父拍了拍他，示意他单膝跪下行骑士礼：“他将宣布效忠于你，他将在你身侧保护你，直至他战死。”
Thomas拔出了剑，将它立在胸前。
一直站在窗前沉默着的背影转了过来，Thomas终于有机会看清这位国王的面容，叔父说国王已经十四岁了，比自己还要大一岁，可他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面色故作平静，泛着泪光的眼睛却泄露了他的惊恐。他的身形细瘦，撑不起那件过于宽大的红色披风。窗外的寒风吹来，Thomas只觉得他即将被那阵风吹离地面，吹向塔外一片白茫茫又灰暗的世界。
这个瘦弱的男孩，就是他要宣誓效忠和追随一生的王。国王的父亲在还是太子的时候得了痢疾死了，半年之后他的祖父，上一任国王亦死在征服的途中，王冠就这么落在了这个十四岁少年的头上。
“John。”对方向着他的叔父开口道：“那些人——那些农民，他们想让我死，是吗？”
他的叔父踌躇着不出声，而他站了起来，把剑收回剑鞘，动作不算利落，毕竟剑身对于他的身高来说还是有些长，但他并不在意，而是挺起了胸脯骄傲地说道：
“我会保护你的！”
洛尼文尔公爵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谴责他的用词不当，而后又看向了国王。
“你？”他的国王虽然没有在意他不恭敬的称呼，但是看起来并不是很信任他。
“我从小就接受了骑士训练，虽然我现在还不是一名正统的骑士，但总有一天我会证明我值得佩戴上龙心骑士勋章的！”
他的国王似乎笑了一下：“那么——我是Newt，Thomas，希望你可以履行你的誓言。”
Thomas移动到门口，他脚上的两只拖鞋穿反了，而他心如擂鼓，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打开了门厅的灯，把眼睛小心翼翼地凑到猫眼上。
走廊的声控灯的颜色一如既往的惨白，而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那儿，金色头发一如既往的耀眼。
Thomas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他整个人紧紧地靠在门上，试图平复自己过于紧张的心情，然后两分钟之后门铃声再一次响起时，又一次打乱了他的心跳。
他用手撑住门，失败了好几次才终于把门栓放了下来，而后打开了门。
“你好，我是Newt。”门外的人笑着：“抱歉这么早就来打扰你的睡眠，但是……”
Thomas并没有听清对方后面说了什么，他的耳边只是一直不停回荡着对方的第一句话，像个漩涡一样把他的全部注意力吸了进去。
“你好，我是Newt。”
Newt，Newt，Newt。
他哆嗦了一下，然后猛然清醒了过来，发现对方正一脸询问地看向自己。
“怎，怎么了？”他愣愣地问道。
“我忘带钥匙了，可以暂时在你家待一会吗？可能需要几个小时，等到九点之后社区服务部门……”
“当然！当然可以，进来吧。”Thomas慌慌张张地说道。他把门完全打开，侧身让对方进屋。
“我知道这个时候打扰一定奇怪极了，想必是打扰到你睡觉了。”Newt站在客厅里，满脸歉意地看着他。
“哦不，完全没有，事实上我刚醒。”Thomas耸耸肩：“最近总是睡得不太安稳”——经常会梦见你，“你需要喝点什么吗？咖啡或者果汁？”
“果汁。”Newt回答着：“介意我坐在你的沙发上吗？”
“当然不，你随便坐都行，躺在地毯上都可以，只要你不觉得硌人。”
天呐——我一定是昏了头才会说这样的话，Thomas懊恼着，他看到Newt笑了起来，笑容像一把剑一样贯穿了他的胸膛，让他的心脏几乎停跳。
他记得这个笑容，他知道自己再熟悉不过，可他想不起来。
“那么——”Thomas端着两杯果汁出来的时候，Newt正在翻看他摆在茶几上的昨天的报纸。
“今天似乎在历史上有发生一件什么事……”Thomas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翻着手机说道。
“你对历史很感兴趣？”Newt端起了果汁喝了一口。
“不，不是，我的前女友对这些感兴趣，推荐我关注了一个Twitter的账号，而那个账号刚刚发布了一条新的消息。”他点了进去，然后念到：“历史上的今天，辛底瓦农民起义军攻入首府——哇哦，那时候的国王只有十四岁。”
“哪个国王？”Newt放下杯子看着他。
Thomas挑了挑眉，然后说道：“他的名字和你一样，Newt。”
“哦，那可太奇怪了，我还以为他们那个时候的国王只会叫Henry、Richard、John或者Edward。”
“是的，推文里提到了，不是Newt first，仅仅是the King Newt，因为历史上叫做Newt的国王仅仅只有他一个。”
“那他应该非常与众不同。”
“也一定非常孤独。”
Newt盯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与众不同往往导致孤独，除非有愿意追随他的与众不同的人。不过这和我们没多大关系，说起来，我之前似乎没有在公寓的楼里见过你？”
Thomas算是没话找话，事实上他这幢公寓楼里的大部分人都没见过。
“我上个月才刚刚搬来，我是个旅行者，在世界各地转一转，每个地方待上一到两个月，取决于我对那里的喜欢程度。”
“所以你觉得这儿怎么样？”Thomas有些紧张起来。
“我觉得还不错，我打算再待上一个月，旅行指南上面说这是这个国家最南边的城市，从未下过雪。每年冬季这个国家的其他地方多少都会有那么几天银装素裹，只有这里，从未见过雪的踪迹。”
Thomas暗暗舒了口气，他点点头：“是的，至少我搬来这里之后从没见过这儿下雪，而这也是我搬来这儿的理由——虽然听上去很奇怪，但我讨厌下雪，毫无理由的讨厌。”
Newt又笑了起来：“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但我猜你叫Thomas？”
Thomas惊讶极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它就是，在见到你的一瞬间蹦进了我的脑袋里。”
他们俩似乎很聊得来，窗外渐渐亮了起来，当两个人终于想起要停下的时候，Newt看了一眼手表。
“九点了，我想我大概可以去找社区服务中心的人了。”Newt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Thomas心里难以言喻地失落起来，但他似乎没什么理由去挽留对方。
他们在门口道了别，还互相交换了Twitter与IG账号，虽然Newt说他并不怎么使用它们。
Thomas关上了门，无比懊丧地瘫在沙发Newt刚刚坐的位置上。这时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沙发脚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Thomas把它捡了起来，是一串他从没见过的钥匙，他猜这应该是Newt丢下的。
他按捺不住地兴奋起来，这意味着他拥有了一个去找Newt的理由。
但是，等等。
钥匙？
Thomas是在Newt独自冲进起义军的时候意识到，他的国王并不是看上去那般软弱，反而有着与其体格年纪毫不相符的坚韧与魄力。
Newt只有十四岁，他还不够老辣，但他也无法仅仅待在塔楼里，任由那群疯了般的起义军冲进城堡，杀了无数贵族，甚至连大主教也不打算放过。
于是Newt答应了起义军首领关于谈判的要求，他带着骑士团，在城堡前的空地上与对方乌泱泱一大片的人马相见。
对方的首领叫索瓦，他傲慢无礼，自认为是救世主，王室已经是他的手下败将，甚至提出了自己口渴要首相给自己递水的要求。Newt回头看了一眼，示意首相把水壶递给对方。
然而索瓦走上前来，他喝了一口水，随后吐在了Newt的靴子上。
骑士团躁动起来，包括Thomas，他骑着马走上前去，手紧紧地握在剑上。而Newt只是坐在马上，俯视着这个胆大包天的首领，随后他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有谈判的想法，索瓦只是过来耀武扬威和挑衅而已。
一只白色的鸽子突然飞了进来，似乎爪子里抓着一样红色的东西，Thomas看到Newt抬起了头，然后笑着回头看向他。
“杀了他。”Thomas听到Newt轻声说着。
得到命令的他干脆利落地拔出剑，贯穿了索瓦的喉咙。这个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男人瞪大了眼睛，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留就倒在了地上，鲜血洒了一地。
起义军暴动起来，而此时的Newt却拉着缰绳冲进了混乱的起义军，高声呼喊着：“我才是你们的王！你们的领导者！你们应当追随的人是我，而不是这个刚刚被我的骑士杀了的男人！”
即使是很多年之后，Thomas依然能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的王一人一骑无所畏惧地闯入了那片混乱中，像是上帝赋予他英勇的勇士，他从血污与火焰中踏过，声音宛如刺破黑暗的光明一般振聋发聩。
人群被他震住了，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一群毫无纪律和组织的起义军而已，他们的战斗方式就是一大群人跟在为首的人身后，路过村庄城镇就开始打砸抢烧，把那里变得一片狼藉之后再奔向下一个地方而已，而现在他们的首领已经死了。
另一群人马冲了过来，从外围包围住了起义军的队伍，是他的叔父。
起义被镇压了，被一个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十四岁的瘦弱少年。
他们在回到城堡时，Newt摘下了他的头盔，而此时Thomas才发现他的王满头都是汗水，抱着头盔的双手也在不停颤抖着。
Thomas犹豫了一下，上前握住了Newt冰凉的手指。
男仆走过来替他解下战衣，被Newt挥退了，他抬头看着Thomas，声音平静地说道：“带我回我的寝殿。”
按理说这并不属于骑士负责的范畴，但Newt就这么说了出来，而Thomas也从不会拒绝国王的任何要求。
回到寝殿的Newt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几乎垮了下来，Thomas帮他卸下了披风与盔甲，而他几乎在装备除尽的一瞬间紧紧地抱住了Thomas。
“我……我很害怕，Thomas，我害怕极了。”他的声音又急又微弱，带上了些许的哭腔：“我害怕他们真的杀了我，我害怕你的叔父赶不及到来，我害怕他们不承认我这个年轻的王……”
而Thomas轻轻拍着他的背，任由他把自己搂得更紧一些。
“别担心，陛下，你刚刚平息了一场叛乱，你冲进叛军，英勇无畏，向所有人证明了这个王座你当之无愧，你是被上帝选中的人，王座生来就属于你，而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真的吗？”Newt两眼发红地抬起了头。
Thomas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当然。”
“永远都别背叛我，Thomas，我相信你一个人。”
“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的，陛下。”
——TBC——
